所以鲸鱼会生活在陆地上吗?

【庆余年】【闲得蛋滕】我寄人间雪满头

文不对题。

偏向范闲×滕梓荆,但其实也可以当无差看

写的不咋地

没了

以下正文

 

01.

我近来常常做梦。

 

02.

梦的内容大致相同,左不过是从前在儋州的那些日子。梦到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的若若跟也就和她一般高的我整日里没天没地的跑出去野着玩;梦到五竹叔拿竹条子打我屁股,师父在一日三餐里下毒让亲徒弟鼻血流了一行又一行又被亲徒弟极其小心眼的报复回来;梦到奶奶那双粗糙的、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

 

我还梦到滕梓荆,第一次见我就甩了我一脸的刀,最后还一把一把捡回去,小心翼翼收到暗袋里。

 

我在梦里还嘲笑他:“你这刺客做的也实在是窝囊些。”

 

他往往会赏给我一个白眼,讲做这些个暗器既耗钱财又耗精力,让我少说些有的没的,有本事替他出钱打这些玩意儿。

 

我怎么回答他来着。

 

哦,我说:跟在我身边,每月给你五十两银子成不?

 

滕梓荆这厮极不要脸,还跟我讲价,说不够,还要二亩良田一处宅院外加一头老黄牛。

 

坑人,太坑人。

 

更要命的是梦里的我竟然傻了吧唧应了他。

 

我怎么就那么蠢呢。

 

03.

有话讲:年少轻狂不识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着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反正我以前深以为然,觉得大小伙子涉世未深哪来那么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烦恼,更觉得一觉睡到天亮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看看,却只是觉得少年人没心没肺,许多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到日上三竿才拍拍屁股从床上爬起。

 

现在不同了,我整晚整晚的做梦,梦到些过去的美好的、鲜活的人和事,梦到滕梓荆,梦到他骂我味道像只五香鸭一样怪异,脸上的嘲笑十打十的欠揍。我气不过,扔了香囊拿起南瓜要往他脸上怼,他不慌不忙拿着煽火的蒲扇,堪堪抵住了南瓜暴击。

 

梦里的他又和我说:范闲,你怎么那么蠢呢。

 

语气里有着丝丝嫌弃。

 

我乐得看他如此放松的样子,于是回答:是是,我蠢,我最蠢。

 

他席地而坐,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瓜子,悠闲地嗑:哪蠢了?小范大人说说看?

 

我又扔了南瓜紧挨着他坐下,从他手里把瓜子抢过来,慢悠悠回答:我最蠢的地方,就是没赶快让你离开京都。

 

滕梓荆挑挑眉毛,笑了。

 

我自觉没什么威力的瞪他,毕竟他在我这里向来吃得很开,也知道我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于是他说,这不是我自己选的吗?

 

04.

一般到这时候我都会悠悠转醒,外面太阳还懒得出来普照大地,天也只是微微亮了起来。

 

我不去计较昨夜又做了个什么样子的梦,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那些事在脑子里没来会的过了几次,尤其是滕梓荆,天天的以气我为乐。

 

醒了之后我不再像从前那样裹紧被子再睡一个回笼觉,而是翻身下床悄无声息溜进厨房,对半路上还会遇到几个对我点头哈腰叫我少爷的人问询今天新到的食材——虽说少爷我只会做三明治。

 

但这没什么关系,反正吃的人没什么别的选择。牛栏街刺杀之后,滕梓荆伤了一条腿,整日大爷似的等我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着,时不时挑刺说我这三明治说白了就是馒头加鸡蛋他也会做,嫌弃的口气和梦里面一模一样。

 

得,他是病号,不和他一般见识。

 

滕梓荆伤了条腿,整个人活动范围受到了限制,只得在我那巴掌大小的院子里推着轮椅转悠转悠,凄凄然也。我怕他无聊,整夜里挑灯给他写红楼接下来的故事,还劳烦若若去搞些有趣的话本子来供人消遣。他一一受了,难得没说出些让我冒火的话来,只是安安静静在那加强文学素养。白日里事情多,太子与二皇子与我各种周旋试探实在是让人心烦,他也不打扰,竟是叫了范思辙拉了若若姨娘在院子里推牌九(不算钱的那种),等晚上再细细问询白天之事。我实在是惊奇,问他居然能忍受范思辙在旁边和唐僧念经一般唠唠叨叨,他竟反问我:“唐僧是何人?”

 

我一时竟也无法回答他。

 

05.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说法,但老祖宗讲的总是没错。滕梓荆这腿,因为他本人年纪也不轻的原因,零零总总养了半年,等到临近冬日才能继续活蹦乱跳,干活杀人。

 

等京都今年下头一场雪的时候,恰逢世子邀我赏梅煮酒,我拉着他同去,说是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

 

路途不远,他不想做马车,只要沿着街道一步一步走过去。

 

我应了,像个老妈子一样监督着人把自己裹成了个球。

 

其实又有一句俗话叫下雪不冷化雪冷,我想到回来要给滕梓荆弄个暖和的貂皮穿着,毕竟他的腿到底是留下了病根,但凡是阴冷天气大概都会隐隐作痛,更要注意留心。

 

走到一半瞧着街上有人卖糖葫芦,顺手买了两串,挑了其中糖浆最多的塞到他手里。滕梓荆平常很少吃着甜丝丝的玩意儿,说是不喜欢糖味,我就说,日子本来就苦,如若不拿甜的东西中和,就真放任他苦巴巴下去了不成?

 

滕梓荆咬了一口糖葫芦,估计是被里面的山楂酸到,五官整个皱在一起,表情狰狞。

 

他缓了缓,终归还是没再吃下一口。

 

“这日子本就是苦的,佛曰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些杂七杂八的混在一起,你要如何调剂?”

 

我把他手里不再吃的糖葫芦抢过来,笑:你居然信佛。

 

他笼着厚重的披风,整个人缩在柔软的布料里,叹气:也不是信,就是借这句话说说。

 

滕梓荆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萎靡不振的,颓废的,无奈的,虽然只有一瞬。

 

我也跟着他叹气,不过不是因为感慨这人生苦短,只是脑子里在想怎么将那暖宝宝的原理借用过来给他暖手。

 

“你呀,别总想这些哀啊悲啊感啊伤啊得东西。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我把手里捂得正热乎的手炉硬塞进他怀里,慢悠悠道,“而且啊,轻而易举的就从骗了我每月五十两银子二亩良田和一头老牛,叹什么气,我都没叹气呢。”

 

他愣了一愣,嘴角总算是带了点笑意:你蠢,我要你就给。说到一半,像是想起来重要的东西,又补充道,别忘了还有一处宅院。

 

我看着他又明亮起来的眼睛,回答:记得,还有处宅子欠你。

 

 

06.

我近来常常做梦。

我梦到曾经的日子,那个与我永别的世界,那些遥不可及的回忆,有美好的,也有糟糕的。

 

有时夜半三更突然醒了,还没来得及回味梦时心境,便被旁边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一把拢回了被子里,被迫接着睡。

 

憋屈,我范闲何时受过这种连声都不能吭的罪。

 

但人都犯贱,滕梓荆我确实管不了,并且本人悄悄乐在其中。

 

顺便一提,他再没讲过那宅子的事情。

 

范府这么大,何故要再去别处寻个地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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